扈三娘从小就死了娘,跟着爹爹扈太公长大成人。两个姐姐都远嫁他乡,家中还有个哥哥扈成。老爹扈太公的意愿是盼扈成能为国家当个贤臣良将,教三娘针线女红,将来做个贤妻良母。可三娘从小要强,也愿意侍弄枪棒,见哥哥扈成终日苦练不辍,虽然爹爹不许,也在暗地里偷偷地比画。

这一天夜里,月光如水,扈成在院子里把一杆枪挥舞得呼呼生风,似一树梨花。先前还见人动枪舞,练到后头只见枪影,不见人形了。扈成自己也很得意,不知不觉叫起好来:"水泼不进,针扎不透!"

话音刚落,嘭地脸上挨了一下,他吃了一惊,收住枪一看,一个毛巾卷滚落地下。

他四下观望,不见人影,这时头上传来咯咯的笑声,他抬起头,原来十三岁的三娘,正在楼上窗冲他乐哪。啊,原来是这个鬼丫头。扈成又想:不对呀,她没练过功夫,怎么会看出我的破绽,还能用软物打中呢?

扈成试探着问道:"三妹,这是你扔的?"三娘仍笑:"谁叫你吹牛哩!"

"此话怎讲?"

三娘认真地说:"你只能说武艺比三个月前有长进,可算不上水泼不进,针扎不透啊!"

"好你个野丫头,不好好做针线,竞偷看我练武。"

"做够了针线,就想散散心,捞不上看耍猴儿,就看你练武艺呗!"

"你懂啥五(武)艺六艺?刚才你是瞎猫碰了个死老鼠,

来来来,你若再砸住我第二下,我再服你不迟!"

"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扈成将毛巾扔给妹妹,然后使出浑身解数,一杆枪抡得风车一般。

三娘喊声:"着!"毛巾卷扔出,恰恰通过扈成一个漏洞,又一次打在他的头上。

扈成抓抓头皮,想不通是咋回事。三娘从楼上下来,调皮地问:"哥哥,咋样儿,服也不服?"

"你偷看我练武,真的学了几招不成?"

"别不害羞了!我光偷你那两手儿,还能找出你的破绽?实话对你说,我经常一边看你练一套路,一边揣摸自己的一套。有时偷拿件兵器比画,有时空着手练,把绣花也当成练武,每扎一针都扎出个名堂......既练得大刀阔斧,又练得心细如发,眼里明,手头准,说扎你的眼睛,保险不沾你鼻子......"

"你别说大话,敢和我真刀真枪比一比吗?"

"比就比,谁怕你?"三娘从兵刃架上取下日月双刀,

拉了个架势。

扈成噗地笑出来,心里话:怪不得说偷来的馍馍供不得,一动真格的,就不行了。

扈成逗孩子一般,虚晃一枪,不料三娘双刀一夹,竟将枪从哥哥手里拔出,舞上几回,单刀一掷还给了哥。扈成这才不敢大意了,你看他脚为根,腰为轴,使腰背之力达枪尖,喊声...r头看枪!"将枪杆一拧,枪缨一抖,直奔三娘刺来。好个扈三娘,不慌也不忙,等枪头来到眼前,才轻举.猿臂,啪的一声磕了开去。然后舞动双刀,旋身护体,使哥哥的进招,一次又一次地被化解。兄妹俩你来我往,不知战了多少回合,竟分不出胜败。

三娘第二天一大早便兴冲冲地向爹问安,并提出要跟父亲学武。

扈太公才上来乐呵呵的,听到女儿要学武,立刻沉下脸来:"女孩儿家不好生在绣楼呆着,非要舞枪弄棒,成何体统?"

 

扈成这时进得门来,将昨晚比武之事讲给父亲听,并连连夸赞妹妹的武艺。

三娘趁机对爹说:"爹,您就答应了吧。再说,这年头匪盗遍地,遇到强人欺负我家,我也可以助一臂之力啊。"

扈太公见女儿说得有理,只好点头答应了。

从此,扈三娘和哥哥一道向老爹苦学武艺,互相切磋。三娘悟性高,肯吃苦,长进很快。太公见三娘真肯下苦功,又请来了附近山上武艺高强的道姑莲花居士教她。三娘十八岁时,已成为远近闻名的武林高手了。

扈三娘早被祝家庄祝朝奉的三儿子祝彪定为妻室。这祝彪是何人?小说第四十七回中,李应曾打发主管到祝家庄求情,要救时迁,上来就被祝彪骂了个狗血喷头。等到李应亲自去求,又被祝彪射了一箭。这是个好不讲理的家伙,是祝家庄的小霸王。如果一丈青真的嫁给祝彪,婚姻生活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宋江二打祝家庄时,扈三娘前来支援祝家庄,在交战中先是活捉了王英,后来又被林冲生擒。扈三娘在上梁山之前的主要活动,就是这一场交战,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更不要说性格有无特点,形象是否鲜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