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季团综唯二没坐过冷板凳的逗哏兼队长,孟鹤堂和张鹤伦少不了被拿来做比较。

就前八期的相声竞演来看,小白逊一筹。

孟鹤堂与张鹤伦相声,德云天团孟鹤堂张鹤伦

现场观众投票结果

团综八期的现场观众投票,孟鹤堂和张鹤伦平票一期,孟鹤堂胜四期,张鹤伦胜三期。

孟鹤堂最高票数219,最低票数100。

张鹤伦最高票数150,最低票数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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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胜出。

拉开差距的第四期,孟鹤堂贡献了《狗子的童年》,剧本和表演都值得称赞。

张鹤伦的《童年的旋律》,从头到尾只有“唱”的才艺展示,没有故事、没有结构、没有表演、更没有包袱。

论学问、天赋和努力程度,二人在伯仲之间。但是,张鹤伦对相声的理解和对文艺作品的审美,不如孟鹤堂。

孟鹤堂虽然在心态和文化上尚有欠缺,但他每一期相声都按照相声该有的结构编排,有故事有人物,有剧情的起伏,文本不够演技凑(人保活),总能给观众不错的呈现。

而张鹤伦除了栾云平给他量的那两期规整,后面的几期都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唱了两期,对春联混了一期,第七期拆洗老活拆洗得还不如以前。

到了第八期的《我要当演员》,结构和故事是有了,但是节奏拖沓、剧情冗长,表演也很平庸。

攥弄活的本事不行,还没有人保活的灵,张鹤伦得这个票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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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演员》是腿子活,结构和去年团综的《一声吆喝》、今年团综第二期的《广告的名头》相似。

去年的《一声吆喝》,老郭批评他“肉包”磨份,今年这一场,吐的这段比去年还磨份。

去年的“肉包”最多只是无聊、没有含金量,今年这个翻来覆去地哕除了无聊,还恶心——少吐几次不影响人物塑造,多吐几次一定影响观演体验。

上团综上了个什么?这能怨师父不教吗?去年就教过了,小白没听啊!

对活时更恶心的部分,不知道是没演还是剪了。

这是演员的审美问题——可以丑,但不能low。

不光审美不够,小白这期活捯饬得也不行。

第二期《广告的名头》聚焦于拍搓脚石广告这一件事情,角色固定为青白蛇,一番比一番更接近目标,人物角色一番比一番立体鲜明,剧情连贯节奏紧凑。

而这一期的《我要当演员》,张鹤伦先后换了热情女、翻译腔、醉汉、行动不便者、泼妇、小姑娘,最后换成了等候妻子生产的丈夫,一番又一番的人物是不少,但是人物之间没有联系,随便砍掉哪个都不影响剧情。

文本创作失败,表演也平庸。

最后接娃娃时一个变俩、俩变仨、仨变四这一系列,人物正常的情绪除了一开始的喜悦,还应该有惊恐、不舍、困惑、发愁等更多层次。

张鹤伦只演绎出了喜悦,后面都是为演而演,情绪不到位,动作不准确,全都流于表面,无法感染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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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了,抱过来”这里,剧情设定是张鹤伦手上抱着一个新生儿,空另一只手去接另一个。

在现实里,如果当爹的手上抱着一个娃,要伸另一只手再接什么时,只会把抱着娃的这只手更加用力地贴向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撒开。

人物在脑海里创作,通过动作、语言和表情呈现。张鹤伦的演绎三去其二,不被观众认可也就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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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季团综第二期,职级评定大会时,张鹤伦说“被师父评为创作力比较优秀的” 。这句被老郭开着玩笑说“前四十名有他”予以否定,小白还要反驳“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师父评价是前三名。” 而老郭再次否定,说“那时候我也是喝多了。”

不管以前老郭怎么评价过,起码现在,老郭不认可张鹤伦的创作力。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许以前,张鹤伦在一众师兄弟中是创作力比较突出的。但是现在,他的创作力只表现于给小曲小调编个歌词,在哪抖个小包袱。对于相声的结构、包袱的组织,张鹤伦并没有实质掌握。

小技终非大道,外插花只能是偶然的点缀,由人物和剧情产生的肉中噱,才是值钱的好包袱。

同为鹤字科,真正使孟鹤堂和张鹤伦拉开差距的,不是天赋、不是努力,而是于谦。

去年团综,烧饼说“哪怕是跟师父闲聊天,它也是在进步的过程”,老郭说“其实聊闲天比说正文还长能耐。这个聊闲天,天文地理、什么后台的奇闻异事、老先生的故事、某次台上的失误就这东西聊一聊,它比那个正经地教你一段还管用。因为其实到最后,它就是教会你一种感觉、你对艺术的理解,这都是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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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特别提到了于谦:“你跟你谦大爷喝酒聊闲天,他跟你讲了小时候什么玩鸟淘气,曲艺团学员班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这些东西对你都会有帮助。因为你把这些玩意都会用在你的活里边、用在你的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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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给于谦跟过包,他近距离、长时间地见过好东西,就像第三期里于谦说的“干的年头多了,学的东西多了,知道的东西多了,在身上融化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地带进去了。”

老郭徒弟多事儿多,再加上性格问题,张鹤伦能近距离跟着老郭熏染的机会不多。

于谦爱和朋友喝酒,还是个摇滚老炮儿,酒多了话就多,还直。孟鹤堂名义上是郭德纲的徒弟,其实他跟着于谦的时间可能要多得多。

张鹤伦比孟鹤堂就差在这一块了,这种奢侈的长时间、近距离、深层次跟着师长学习的机会,张鹤伦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从这个角度看,红不红的确是玄学。

但是玄学背后呢?偶然背后有没有必然?凭什么郭德纲那么多徒弟,就孟鹤堂给于谦跟包了呢?

孟鹤堂很努力,他是那种会抓住每一个细枝末节拼尽全力的人。也许这种姿态不好看,但是这没什么值得嘲讽的,努力永远都不应被嘲讽。

从孟鹤堂和张鹤伦的捧哏阵容里看得出来,《德云斗笑社》的资源是倾向孟鹤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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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底色为高票胜出方

给张鹤伦捧哏的是周九良、栾云平、张九南、烧饼和王九龙。

给孟鹤堂捧哏的是烧饼、岳云鹏、阎鹤祥、杨九郎和曹鹤阳。

张鹤伦胜出三期,两次栾云平,一次张九南。

孟鹤堂胜出四期,三次杨九郎,一次曹鹤阳。

张鹤伦这边,只有栾云平给他捧的那两期,捧哏能起到掌和量的作用。剩下三个,张九南不是捧哏;周九良到第五期才得到于谦的肯定,“做到了一个捧哏应该做的”。

而孟鹤堂这边,岳云鹏“站那就对了”,杨九郎是两季团综里唯二的只有加分没有减分的捧哏之一(另一个是栾云平),曹鹤阳是孟鹤堂的老师哥,他捧烧饼都能平分秋色。

就这个捧哏配置,说没有偏向孟鹤堂,谁信哪?

不管是孟鹤堂还是张鹤伦,都跟老郭非亲非故,即使有资源的倾斜,那也是演员自己给自己争取到的。

都被金手指点过,点过以后谁开窍了谁没开窍,那就不是老郭能控制的了。相声演员,一切都得台上见。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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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表情是演不出来的

第八期相声全纪录,和第四期《狗子的童年》时一样,再次出现被打码的工作人员,坐得离演员这么近,这一期开着电脑,第四期抽着烟,不像是节目组的导演,倒像是不出镜的相声编剧。

这一期的本子和第四期的一样出彩,节奏紧凑,逻辑顺滑,人物多而不乱,情绪真而不散,谐音哏融在剧情里,两套故事线完美融合并行。

孟鹤堂很适合演这种荒诞的剧情。在荒诞的故事里,他的表情再夸张都合乎情境,不会因为使相夸张而使观众跳戏。

孟鹤堂有进步,他的表演有呼吸感、有细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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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两份盒饭以后,孟鹤堂把两个都拿起来细看,“这个盒饭我看看哪个好。”

一个贪小便宜、骗小钱财的江湖骗子骗得好处,不觉得丢人,立刻掂掇这好处的大小。一个细节,人物立住了。

这是演员代入角色以后,给出的自然反应。单拎出这个动作来并不好笑,但是放在规定情境里,小人物的精明和辛酸令人解颐。

给妹妹挣到盒饭,在后头使活的过程里,孟鹤堂几次三番催促妹妹快吃、别光看。他知道他自己是个骗子,怕被戳穿后人家不让他吃,这种反应使角色更加丰富立体,喜剧效果也更加强烈。

这个节目不管是文本还是表演都很好,得到观众的认可和于谦的加分理所当然。

第二季《德云斗笑社》又近尾声了,不管爱过还是讨厌过,期待过还是失望过,《斗笑社》都给了我们很多欢乐。

观众喜欢演员,演员也需要观众。

不管是看艺还是看人,观众激发的都是自己内心的情感。有人喜欢小白,觉得小白努力、惨,很像那个没门没路平平凡凡的自己。有人喜欢小孟,觉得小孟努力、优秀,不是儿徒不是爱徒,只靠自己给自己奋斗出一定的空间。

这都没错。

观众可以寄托自己的情感,但演员不能沉溺其中,必须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才能不懈进取,在艺术上有所突破。

当年的小鹤长大了,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希望小鹤们能谦逊谨慎、戒骄戒躁、立足业务,越飞越高。

囿于篇幅和主题的不同,第八期相声点评分上下篇,本篇说了小白和小孟,下一篇讲为什么九南票数那么低、老秦票数那么高,以及杨九郎和烧饼这两位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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