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墓志表明该墓为武周时期吐谷浑王族成员喜王慕容智墓,对完善吐谷浑后期王族谱系及相关历史问题起重要补充作用。

  墓志信息中“大可汗陵”为首次出现,其是否意味着附近还存在“大可汗陵”值得重视。

  该墓为武威地区发现发掘的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吐谷浑王族墓葬,是吐谷浑墓葬考古研究的重要发现,为研究后期吐谷浑葬制葬俗及唐与吐谷浑民族关系史、丝绸之路交通史、物质文化史等相关问题具有重要研究价值。

  2019年9月25日,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国土资源局在整备土地时发现墓葬1座,经国家文物局同意〔考执字(2019)第(900)号〕)、甘肃省文物局指派,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随即对其展开抢救性发掘。发掘确认,该墓为武周时期吐谷浑王族成员喜王慕容智墓,现将有关情况介绍如下。

  墓葬地理位置

  墓葬位处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北的山顶之上,其东、西、南三山环绕,处于三山环绕的小山岗上,东距武威市35公里。墓葬所在地属祁连山北麓,为局部较为平缓的山间盆地和纵谷结合地貌。

  墓葬形制及出土物

  墓葬为单室砖室墓,由封土、墓道及壁龛、封门、照墙、甬道和墓室等组成。封土呈丘状。墓道位于墓室南部,通长17.5米,深0~3.5米,长斜坡底。墓道内随葬有木构件、墨绘砖块、调色石、木旌旗杆及殉牲(马、羊)等,近墓门处东西两侧各设一壁龛,壁龛内均随葬有彩绘陶、木质仪仗俑群,总计70余件组。封门墙由砖砌墙和墓门组成,其中砖砌墙共四道,封门砖墙里侧、券门口内安设有双扇木门,门扉上安鎏金铜锁,扉面上均对称镶嵌有排列整齐、大小相同的鎏金铜泡钉5排10列共计50个。因木门柱底部部分腐朽,门整体由南向北坍塌,打开封门墙后可见其整体坍塌平铺于甬道内。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甬道及照墙壁画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甬道随葬品

  甬道为砖砌的双券结构,券顶上有双层砖错缝平砌而成的照墙,上绘有壁画,内容主要为双层门楼形象。墓室近方形,盝顶。墓内西侧设棺床,并放置棺木一具。甬道及墓室内绘有壁画,多已剥落,局部保存较好者可见下端壁墙上主要为人物形象图,券顶部分绘有星象图。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墓道东壁龛内随葬品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带帷帐的床榻

  甬道及墓室内随葬有彩绘陶、漆木、石、铜、铁、金银器及革制和丝麻织品等,共计220余件组。其中陶器见有彩绘陶罐、素面双耳罐、陶盆及数量较多的彩绘人俑、骑马俑及狗、羊、鸡等家畜家禽俑,木器有彩绘天王俑、镇墓兽、武士俑、男女侍俑及带帷帐的床榻、门、胡床、马鞍、朱雀、玄武、羽人、凤鸟等,部分髹漆,见有漆盘、碗等。铜器见有铜锁、各构件上的铜饰、铜勺、筷及“开元通宝”铜钱。铁器见有铁甲胄。金银器主要为腰带饰、节约及革带饰。革制品主要为箭箙、腰带、方盒等。丝麻制品数量较多,主要覆盖于棺盖上、铺于棺床上及床榻帷帐上。甬道正中出土石质墓志一方。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覆盖在棺木上的丝织品(第二层)

国家文物局发布四项“考古中国”丝绸之路考古重大成果之二:甘肃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唐墓

墓志

  墓葬发掘工作仍在进行,棺木将整体打包提取至实验室进行清理,棺内情况尚不明。

  墓主及相关问题

  1、墓主及墓葬年代

  墓葬出土墓志一方,上篆书“大周故慕容府君墓志”。志文内容显示,墓主为“大周云麾将军守左玉钤卫大将军员外置喜王”慕容智,因病于“天授二年三月二日薨”,终年42岁。墓志载慕容智系拔勤豆可汗、青海国王慕容诺曷钵第三子。该墓的发现,对完善吐谷浑后期王族谱系及相关历史问题起重要补充作用。

  2、大可汗陵及相关问题

  墓志信息显示,慕容智死后,按照礼制于“其年九月五日迁葬于大可汗陵”,“大可汗陵”为首次出现,其是否意味着附近还存在“大可汗陵”值得重视。在墓葬发掘期间,我们进行了初步调查,在该区域较大的范围内采取详细的、科学的工作方式,该区域是否为“大可汗陵”区,需进一步开展相关工作予以确认。

  同时,在距该墓东北约15公里的武威市南青咀湾和喇嘛湾一带曾分别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发掘了大唐金城县主、慕容曦光及唐弘化公主、青海国王慕容忠、唐武氏墓志、唐李深墓等9座唐早、中期吐谷浑王族墓葬。墓葬分布于青咀湾和喇嘛湾的一个个小山岗上,坐南朝北,与慕容智墓特征相同。该地在墓志中提及为“凉州城南之山岗”“凉州南阳晖谷北岗”“凉州神鸟县界”“神鸟县阳晖谷之西原”,其与“大可汗陵”之关系尚需探究。

  从目前发掘来看,该墓为武威地区发现和发掘的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吐谷浑王族墓葬,在国内亦属罕见,是吐谷浑墓葬考古研究的重要发现。该墓的发掘为研究后期吐谷浑葬制葬俗及唐与吐谷浑民族关系史、丝绸之路交通史、物质文化史等相关问题具有重要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