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聊聊中国古代政治中的一个普遍现象:朋党之争。

所谓朋党,就是中国人俗称的“圈子”、“山头”、“派系”,中国历朝历代都有朋党,只是规模与形式不同而已。

朋党与今人所说的“政党”不同,现代政党有明确的理念和党章,而传统的朋党并非如此。事实上,“朋”这个字,经常被用在贬义词中,比如“呼朋引类”、“朋比为奸”、“狐朋狗友”等等,都不是啥东西。

中国人对朋党的厌恶由来已久,早在战国时期,韩非子对朋党作如是评价:“朋党比周,相与一口,惑主败法,以乱士民。”北宋的欧阳修则评论道:“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明末的王夫之认为:“朋党兴,人心国是如乱丝之不可理;国无党祸而不亡。”干脆把朋党与亡国联系在一起。

除了知识分子,皇帝对朋党更是深恶痛绝,唐德宗曾经下诏:“廷臣相过从者,金吾伺察以闻。”禁止大臣们私下结交。雍正皇帝甚至颁布了《御制朋党论》,对朋党予以严厉的抨击。

即便如此,朋党还是屡禁不止,它是蛰伏在每个王朝体内的肿瘤,一旦扩散,就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吞噬王朝的生命。

朋党是非为何古代皇帝们都痛恨党争

1/5 东汉党锢之祸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党争,发生在东汉时期,即著名的“党锢之祸”。

关于党锢之祸的成因,学界有各种说法,但有一点大家公认,这和东汉的政治结构密切相关。

西汉中后期,发生了大规模的土地兼并,世家大族崛起,他们与地方官联手,成为一方豪强。到了东汉初年,已形成豪强与王权共治的局面。朝廷要职,基本被大族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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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的官员选拔,采取的是察举与征辟制度。简单地说,就是你得由朝中或地方官推荐,方能去政府任职。很显然,这套制度让官员只挑选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他们以宗族、姻亲或地域为纽带,在政府中形成庞大的个人网络。

不过,朝廷选拔官员,也不完全是任人唯亲,还得看对方有没有学问,就像今天大企业招人得看学历一样。东汉时期,士族子弟都研究儒家经典,这门学问统称为“经学”。经学作为官方学说,在社会上颇为流行。如果你不懂经学,就很难混到上流社会。

然而,普通老百姓读不起书,他们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这类学问。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只有世家大族才能读书,只有读书人才能当官,而当官的都是世家大族。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就这样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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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去做官了,是否意味着他们掌握了权力呢?事实上并没有。

东汉自汉和帝起,直到最后的汉献帝,继位之初都只是个孩子,他们最大的不过15岁,最小的不足周岁。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母后临朝,而太后作为女人家,与朝中大臣们有隔阂,不得不任用自家亲戚,外戚就这样登上了政治舞台。

外戚一旦掌权,作为孩子的皇帝就只能靠边站。但也有少数不甘心做傀儡的,比如汉桓帝刘志,刘志登基时,外戚梁翼大权独揽。为了扳倒梁翼,刘志可谓处心积虑。最终,他通过宦官的协助,一举铲除了梁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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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桓帝影视形象

类似的一幕,在中国之后的历史上频频发生。每当皇帝觉得自己做不了主的时候,就会发展身边的宦官,充当自己的亲信与耳目。宦官就是太监,他们平时照顾皇帝的生活起居,懂得察言观色,但是没啥文化,加上固有的生理缺陷,被士大夫所瞧不起。

宦官掌权,是士大夫无法容忍的。但只要皇帝与宦官结盟,他们就不可能打败对方。“党锢之祸”的本质,是世家大族与宦官集团的权力争夺。然而代价是惨重的。数十年间,成千上万的大臣被投入监狱,忍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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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党锢之祸”是士族与宦官之间的斗争,实际却是士族与皇权的斗争。他们凭借广泛的人际网络与社会基础,与朝廷分庭抗礼。这就把皇帝推向了对立面,从而促成了皇帝与宦官之间的合作。党锢最大的危害,是导致世家大族离心离德,皇帝失去了最强大社会力量的支持,而老百姓又没机会参与政治,汉朝离败亡也就不远了。

2/5 唐代牛李党争

如果说“党锢之祸”是士族与宦官的博弈,那么发生在唐朝的“牛李党争”,则是士族与寒门之间的较量。

“牛李党争”的深层次原因,源于科举制。科举诞生于隋朝,它的初衷是通过考试,招揽天下人才去政府做官,从而打破了东汉以降,由门阀士族垄断官僚系统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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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制的出发点虽好,但世家大族依然是官僚队伍的主力军,毕竟在社会上读得起书的,仍旧以大户人家为主。另一方面,政府虽推行科举,却保留了门第选举。这就给后来的“牛李党争”埋下了隐患。

科举制让普通人有了晋升的通道,也为朝廷招揽了更多的人才,所以,唐太宗才会说:“天下英雄尽入彀中”。然而,科举创立之初,也和所有初创的制度一样漏洞重重。它不像今天的高考,完全在公平公正的原则下进行,即便你有真才实学,想要飞黄腾达,也必须有主考官或者当权者的推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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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明

另一方面,科举制也给当权者培植羽翼提供了机会,他们通过提拔自己欣赏的门生,形成个人势力,分布于朝野内外。而考生与考生之间,也会形成紧密联系,以便在关键时刻互为奥援,彼此照应。

唐代科考以词赋为主,其实就是考察你的语文水平,那些文章写地漂亮的人,往往能占得先机。然而,士族们对此很看不惯。在他们眼里,政治从来不是诗词歌赋,他们打小接受的教育,是熟习各类政治流程与操作规范,用今天的话说,这帮士族以“技术官僚”自诩,将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一概视为无用的书生。

“牛李党争”的主角之一李德裕,就是士族的代表。公元842年,他下令加强经学在考试中的比重,试图限制寒门子弟在科举中的上升通道。但是时代变了,仅靠制度的力量,已无法实现他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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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08年,“牛李党争”的另一位主角——牛僧孺参加科考,因为直言不讳地批评时政,获得了主考官的赏识。而牛僧孺抨击的对象,正是在朝中担任宰相的李吉甫。李吉甫是士族子弟,在唐宪宗面前诬告牛僧孺,使之暂时失去了升迁的机会。

随着唐宪宗的去世,牛僧孺迎来转机,在朝中青云直上。然而,李吉甫的儿子李德裕,却对牛僧孺耿耿于怀,长达四十年的“牛李党争”,自此拉开了序幕。

牛李党争中,寒门与士族拉帮结派,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双方各执己见,一派拼命推崇科举,另一派则极力维护门荫制的好处。表面看是制度之争,说到底还是权力之争。到了唐中后期,士族与寒门的执政能力,已看不出明显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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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争之初,李党占据优势,但随着唐宣宗的上台,牛党逐渐翻盘。党争的结果,以李德裕被贬告终。然而,牛党尽管胜利,却元气大伤。官僚系统在党争中被重新洗牌。从此以后,大臣们不得不依靠宦官与藩镇势力,唐朝的中央统治逐步瓦解,而叱咤政坛四百余年的世家大族,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3/5 王安石变法与新旧党争

史学家钱穆曾说:秦汉为平民政府,东汉为士族政府,魏晋南北朝是门阀社会,而北宋则是贫弱的新中央。

科举制发展到宋代已日益完善。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然而,结党营私的现象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在传统士族社会,门第、姻亲是形成朋党的基础。可到了宋代,由于士族门阀消失了,大臣们拉帮结派的纽带就变得更广泛,更多元。而随着儒学被全社会提倡,对政敌进行道德上的抹黑,就成了朋党之争的一贯伎俩。

王安石就是在这一背景下上台的。王安石变法的初衷,是为了加强中央的财政实力,改造钱穆所谓的“贫弱的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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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一开始,王安石就遭到了保守派的攻击,御史中丞吕诲还凭空编造了王安石的十大罪状,妄图把王安石赶下台。

随着新法的实施,王安石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攻击,反对者中,有人的确是从变法本身的角度,批评王安石的新政。而更多人则出于私心,不想看到以王安石为首的新党得势。

王安石有着偏执狂的性格,这种人有个特点:为达目的,不惜任何手段。为了推行新法,他提拔了不少门徒,他们中间虽不乏治世能臣,但更多是善于投机钻营,阿谀奉承之辈。很多人依附王安石,并不是由于支持新法,而是看中所获得的权势,这也成了王安石生前饱受诟病的重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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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王安石难道对这一切无所察觉吗?他当然知道,任用这群徒子徒孙所存在的政治风险。然而,这也是他防范对手的唯一办法。为此,他只能依靠裙带关系,扶植他们上位,让亲信们为自己摇旗呐喊。

王安石看人的眼光也有问题。他由衷欣赏的吕惠卿,是个野心勃勃的逐利之徒,最后竟然结成朋党与王安石对着干,是时人眼里的大奸臣。

王安石错误的用人之策,为他的倒台打下了伏笔。在旧党中,像司马光、苏轼这样的人,都是谦谦君子,他们反对王安石,纯属对事不对人。但他们难保其他人也是如此。随着宋哲宗即位,新法被废除,王安石的政治生命也走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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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在经济上并无多大作为,但仍不失为一代良臣。司马光死后,旧党继续把持朝政,但中央财政未见起色。于是,宗哲宗决定恢复新法。但失去了王安石的新党,已彻底蜕变为一个逐利心切的朋党组织。领导人都是上一轮党争中的失败者,他们只想趁着东山再起,解决私人恩怨。

以司马光为代表的旧党失势,是北宋从“君子政治”走向“小人政治”的转折点,新党重返政坛后,拼命地把屎盆子往旧党脸上扣,就连正直的司马光,也被他们诬陷成“倡为奸谋,诋毁先帝·····罪恶至深”。不少与旧党有牵连的人惨遭流放,北宋政治从此暗无天日。

4/5 明朝的党争漩涡

明朝的中央集权,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朱元璋为实现独裁,不惜把丞相一职撤销,将相权分于六部。然而,他苦心孤诣的经营,却没能为他的子孙带来想要的安宁。

如果说明朝以前的党争,或多或少由官僚集团内部引起。那么明朝的党争,则与皇帝的制度安排密切相关。

明朝建国之初,发生了震惊全国的胡惟庸案与蓝玉案。两人都是当时的权臣,朱元璋担心他们做大,开始有计划地铲除胡蓝二人的党羽,从而掀起了洪武朝廷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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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朱元璋

皇帝大权独揽,可毕竟精力有限,后来的故事,熟悉明史的人都知道,明成祖特设内阁,替皇帝分担政务。内阁大臣负责草拟诏书,给皇帝提供咨询,相当于天子的顾问与秘书处。但皇帝又规定,内阁不得与职能部门交接,他们只能提建议,无权干预任何政策的实施。

设立内阁制的根本目的,是把权力不断拆解,让各部门相互制衡。不过,这是以皇帝拥有极强的政治手腕为前提的。到了明朝中后期,随着皇帝的执政水平低下,权力重新分配,明朝政治也陷入党争的漩涡之中。

如果你看过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对于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这些人物应该不陌生,他们皆有政治才能,先后担任过明朝的内阁首辅。《大明王朝1566》的故事发生在嘉靖年间,明朝的党争,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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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剧照

内阁大臣虽然替皇帝出谋划策,但不能对六部发号施令,这是由制度明文规定的。从内阁到六部,都只对皇帝一人负责,谁也无法凌驾于谁之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内阁作为皇帝之下的最高决策机关,权势必然扩张,久而久之,与六部渐成争权之势。

到了嘉靖一朝,内阁大臣权势熏天,虽无丞相之名,却有丞相之实。以严嵩为代表的内阁首辅,专擅国政,欺君罔上,最终也没能避免被对手算计的命运。徐阶、高拱、张居正作为严嵩的继任者,担任首辅期间皆权倾一时,生前或死后遭人清算,纵然政绩显赫,也难逃“权奸”的骂名,明朝党争之残酷,由此可见一斑。

天启年间,党争再度升级。以魏忠贤为代表的阉党势力逐渐抬头。天启皇帝不问国事,沉溺于木匠活,把政务都交给魏忠贤打理。天启帝即位之初,朝廷要职被东林党人占据。东林党的政敌为一己之私,不惜与魏忠贤联手,排挤东林党人,促成阉党势力做大,致使大批的东林党人被迫害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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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影视形象

阉党与东林党人的斗争,对明朝政治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如同东汉党锢之祸,几任皇帝由于任性而宠幸宦官,因而被推向了文官集团的对立面。崇祯帝登基后,鉴于朋党之害,一心想要刷新吏治,奈何事与愿违。

崇祯帝刚愎自用,对大臣猜忌甚深。大臣们利用皇帝的这一弱点,为争夺内阁席位相互攻讦,频频引发政治地震。崇祯年间,内阁大臣先后更换了五十多人,且多数没有好下场,首辅很少能担任五年以上,几乎成了全中国最危险的职业。

崇祯死前留下遗言:“文臣皆可杀”。此话虽然偏激,却也道出了一个皇帝面对党争漩涡的无奈。

5/5 总结

清朝作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党争的烈度,较前朝已有所降低。清朝之所以没有发生大规模党争,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是前期几位君主的执政水平较高。康雍乾三帝皆为一代雄主,为加强君主专制不遗余力,沉重打击了文官集团,比明太祖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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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到了清朝中后期,皇帝虽然暗弱,但以慈禧为首的帝后集团,仍牢牢把持着朝政。尽管在光绪年间,大臣们围绕戊戌变法有过短暂的争斗,但是维新派完全不是保守派的对手,很快就被铲平了。

最后是满人对汉人的严加防范,让清朝的汉人大臣没有翻盘的机会。有清一代,满人始终占据着朝廷的中枢要职,即便是地方上,朝廷也会安排满人与汉人互相掣肘,确保大权永远掌握在满人手中。

说到这你可能会问,党争减少,是否意味着清朝的政治更加清明呢?当然不是,这只是皇帝们不断巩固权力的结果,其代价是:朝廷从此变得死气沉沉。我们再也看不到铁骨铮铮的大臣,或者为坚持原则而殉节的士大夫,昔日在党争中高举大旗的文官们,被彻底驯化成了安静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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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团结盟是人的政治本能。因为一个人想要在组织里获得升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寻找靠山。而作为依附的对象,也希望通过培植党羽,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以便在政治中立于不败之地。

但皇帝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因为这意味着,其手下的官员们,会逐渐听命于各自派系的首脑,而非他本人。东汉时期就发生了类似的情况,皇帝被士族架空,只能求助于外戚和宦官,结果让自己沦为别人的傀儡。

有鉴于此,中国后世的皇帝们,都极力避免重蹈覆辙。经历魏晋南北朝三百年的战乱,世家大族凋零。到了唐代,朝廷又通过科举制,进一步瓦解了贵族的势力,权力被重新集中到皇帝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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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权独揽,对皇帝的个人能力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开国皇帝勤奋、精明而自律,他们通常会给子孙设计一套有助于集权的制度,期望后代们也能像自己一样驾驭群臣。可他们没想到,权力的重担只适合强者,如果子孙能力平庸,他们就会寻找代理人,到时候,一切就由不得皇帝了。

当代理人上位后,权力的中心,会自然而然地向他转移。问题是,无论代理人的责任心与能力有多强,他都不具备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合法性。因此,权力对于代理人是一剂毒药,权力越大,就越容易被政敌抓住把柄。对方会调动一切力量,以犯上僭越的罪名,向代理人发起进攻。宋朝的王安石,明朝的严嵩、张居正等权臣,就免不了身败名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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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王朝到了中后期,屡屡爆发激烈党争的根本原因。皇帝能力低下,代理人执政。代理人的权力膨胀,所承受的道德风险也越高。在儒家思想中,忠不违君被视为第一原则,正因为代理人权力天然的“非法”性质,将其不断推向风口浪尖。历史上的朋党之争,所针对的都是这些代理人。

一旦斗争开启,就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党争双方,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公心,都无法解决代理人权力的合法性难题。所以,最初打着正义旗号的赢家,到最后难免成为窃国擅权的输家,代理人走马灯式地轮换,直到改朝换代,新的独裁君主上台,重新大权独揽·····

这便是朋党之争的内在逻辑,它是独裁制度结下的恶果,也没有让埋下种子的人去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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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摇了北宋王朝根基的朋党之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于朋党都是深恶痛绝。将李宗闵贬斥流放封州;宣宗时,牛党得势,李党皆被罢斥,李德裕被贬死崖州。宣宗时牛僧孺病死,牛李党争才告结束。唐文宗为此感慨:“去河北贼易,去朝廷朋党难。“安史之乱”、“牛李党争”与藩镇割据以及中官(即宦官)干政使强大的唐王朝一蹶不振,江河日下。因为臣子天生就是和皇帝对立的。皇权在一定程度上需要臣子进行限制。这两者之间存在一个平衡点。但如果臣子结成朋党,那么所产生的影响足以威胁到统治者的统治地位。


欧阳修认为“朋党”的形成是难以避免的,比如在新旧党争时期,王安石代表新党进行变法,其中所实施的许多措施确实是有利于北宋发展的,旧党中许多有才能的人也能够明白,但是他们在变法失败之后,将王安石变法中所有的措施都废除掉,原因只是因为这些措施是新党提出的。这种斗争方式自然是十分不利于北宋社会发展的。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志趣异同都会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对立,以前有个段子说七个人的寝室建了八个群,其实就是说人会因为观念、志趣以及性格的不同而组成不同的圈子。

宰相坚决支持太子一方,枢密使则与刘皇后站在了一起。双方较量的结果是刘皇后垂帘听政,掌握国是。于是,宰相这一派系的人等就被指斥为朋党。

司马光等,或鞠躬尽瘁,或刚直不阿,或清介重厚,或勇于改革,在历史上都留下千古英名。但是由于历史局限,再加上每个人地域、出身、个性及政治主张不同,在不同的时期这些人就分为不同的派别。派别之间时常发生争斗,从而也形成了北宋历史上独具特色的朋党之争。最早的朋党之争。

朋党是非为何古代皇帝们都痛恨党争

同是党争,为何唐朝的党争能兴国,而宋朝党争险些亡国?

说起党争,在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唐朝的“牛李之争”,当时两个人的政治主张和观念上面都非常有差异,双方之间相互互掐和打压,但是虽然是有政见和相互的政策,但是都不会遭到废除或者是动摇,而相反,却因为有了这一个战争,在唐朝有了一个不同的新气象,而相反,宋国也有内部的党争,但是这次党争非但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还让宋国差点灭了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一、朋党之争对于当时的宋国具有非常坏的影响

这句话,曾经在陆游的口中说过,宋国时期的朋党之争,并非是像唐朝那样,只是追求国家的利益就可以了,唐朝的斗争意在促进朝代的进步,而宋朝却造成了非常重大的影响以及不太好的影响,它造成了宋朝在很长时间内的政局动荡以及幻变无常。

王安石代表的新党派以及保守派之间的政党斗争一样,王安石实行的变法,其实在很多的措施上面都是有利于北宋发展的,如果变法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宋国会在经济和政治上得到比较大的改变,但是自从王安石不再上任了以后,几乎所有的政策都被保守派所反对,以至于后面都废除掉,后面积贫积弱的局面又没有再次得到了改变,以至于后来威胁到了朝廷的财政。后面还和外国签订了一些条约,促使了当时的宋朝非常动荡不安。

二、内政消耗了宋国的元气

其实当时的党争并没有对错,错的只是立场问题而已,如果把控的好的话,那么对于国家的发展和稳定还是有好处的,可是当时宋朝主要是以士大夫之族来作为文官,可以是说士大夫之族的鼎盛时代,但是这一种政见不合的话,容易引发非常强烈的政党竞争,无论是南宋还是北宋,面对着这一种政见不合,都很难拿的定主义,王安石变法只是党争扩大化了的表现,到了南宋,这一种局势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直至到南宋的覆灭依旧还有文官在操控着国家大权,这样的斗争并不是为了一个国家着想,后来南宋的覆灭还造就了金人还有蒙元,最后整个国家都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