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32年 农历壬子年 魏明帝曹叡太和六年,蜀汉后主刘禅建兴十年,吴大帝孙权嘉禾元年。曹植病故,归葬于鱼山。孙虑去世,虞翻被贬,魏国第一次伐辽东,公孙渊称藩于吴。
中文名
公元232年
农历
壬子年
事件
曹魏第一次伐辽东
事件
公孙渊称藩于吴
事件
魏定分封制

232年概述

232年 农历壬子年 魏明帝曹叡太和六年,蜀汉后主刘禅建兴十年,吴大帝孙权嘉禾元年。

232年大事记

曹据,公元232年封为彭城王。

曹宇,公元232年封为燕王。

曹林,公元232年封为沛王。

曹衮,公元232年封为中山王。临终病重时魏明帝曹睿对其爱护备至,死后又获厚葬。

曹峻,公元232年封为陈留王。

曹干,公元232年封为赵王。

曹徽,公元232年封为东平王。

曹茂,素来与曹操及曹丕不和。公元232年封为东平王。

曹植病故于魏明帝太和六年(即公元232年),青龙元年(即公元233年),归葬于鱼山。

公元232年,建兴十一年,南中豪族刘胄叛乱,各郡骚动。诸葛亮以马忠接替原广降都督张翼。马忠不负使命,平定了叛乱。诸葛亮加忠为监军、奋威将军,封博阳亭侯。

三国魏初,高邑县仍属常山郡,太和六年(公元232年)改隶赵国。

232年出生

佛图澄(公元232-348年),以神异著名之西域僧人。俗姓帛。年九岁,出家于乌苌国(今巴基斯坦境内)梁慧皎《高僧传》卷九说他“清真务学,诵经百万言,善解文义”。澄曾两度至罽宾学法,人皆渭其已得圣果。佛图澄的灵异化人,乃为因机施教。其实他博学多闻,道德高尚。据有关史书记载,他身长八尺,风姿详雅,不仅妙解深经,而且傍通世典,“讲说之日,止标宗致,使始末文盲,昭然可了”。故西域、天竺僧人佛调、须菩提等数十人,不远万里,险涉流沙,来华从澄受教;而华夏诸学人如释道安、竺法雅等亦远道至邺请益。梁《高僧传》卷九说经常从其受学者数百人,先后门人数以万计。他所到州郡,皆立佛寺,共约八百余所。其弘法之盛况,有可与比拟者。佛图澄弘化期间,入室弟子甚多,其中最著名者为晋释道安,博学多才,通经明理,被尊为“东方圣人”。故澄虽未译经流布,而其弘法事迹之盛,受学门徒之众,在中国佛教史上影响深远。

司马骏(约232-286年),字子臧。晋朝宗室,司马懿的儿子,母亲伏夫人。司马骏先后担任了散骑常侍、步兵校尉、屯骑校尉、平南将军,安东将军、安东大将军。晋朝建立先后封汝阴王、扶风王,担任镇西大将军,守卫关中,施政仁义,能安抚百姓,维护民族团结,深受百姓爱戴。以后因战功加封征西大将军。派遣部下文鸯平定叛乱,树机能归降,归附的各部族总计二十万。因功加封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持节、都督。后来反对晋武帝遣送齐王归藩,不从,忧郁而终。

曹芳(232-274),字兰卿。三国时期曹魏的第三任皇帝,公元239-254年在位。为魏明帝曹叡之养子,根据《魏氏春秋》记载,曹芳应该是任城王曹楷之子。魏青龙三年,封为齐王,公元239年被立为太子,当年登基即帝位,年仅八岁。改年号景初,公元240年改年号为正始,即位后由大将军曹爽、太尉司马懿共同辅政。司马懿死后,其子司马师把持朝政,曹芳联合李丰、张缉、夏侯玄等意图罢除司马师,改立夏侯玄为大将军,三人被司马师搜出“衣带诏”,腰斩灭族。公元254年,曹芳被司马师废去帝号,贬为齐王,另立曹髦为帝。司马师、司马昭相继掌权。晋国立国后封为邵陵县公,死后谥“厉公”。

张华(公元232年-300年),字茂先,西晋范阳方城(今固安县)人。《唐书·宰相世系表》载,张华为汉高祖重要谋臣张良后裔。良十一世孙张皓为东汉司空。皓子张宇任范阳太守时,居家迁徙方城县(隋开皇九年改称固安)。从张宇起至张华,居方城已达五代。其父张平曾任渔阳郡守,因父去世较早,少时家境贫寒,勤奋好学。魏末,任中书省编纂国史的佐著作郎、中书郎等职。晋初,任中书令,加散骑常侍,成为皇帝身边地位显赫的亲信近臣。

232年历史纪事

232年孙虑去世

春季,正月,吴王的小儿子建昌侯孙虑去世。太子孙登从武昌入朝晋见吴王,诉说自己久离京城父母,不能尽到儿子的孝道;又说陆逊忠心勤恳,没有什么可顾虑担忧的。于是孙登留在建业。

232年虞翻被贬

起初,虞翻性情粗疏率直,洒后屡次出现过失,又喜好顶撞别人,多次被人毁谤。吴王曾与张昭谈论到神仙,虞翻指着张昭说:“他们都是死人而你却说是神仙,世上哪有仙人!”吴王对虞翻的恨愤不止一次两次,于是将虞翻贬到交州。等到周贺等去辽东,虞翻听到后,认为应该出兵讨伐五,辽东相隔极远,即使前来归附,也不足取,而今派人带财物去辽东购马,既不是国家之利又恐怕没有收获,想上书规劝不敢,将奏章给吕岱过目,吕岱没有回答。虞翻被怨恨的人告发,再次被贬到苍梧郡猛陵县。

232年魏定分封制

魏太和六年(232)二月,因“大魏创业,诸王开国,随时之宜,未有定制,非所以永为后法也”,诏:“其改封诸侯王,皆以郡为国。”

232年魏第一次伐辽东

魏太和六年(232)九月,明帝曹睿因辽东(今辽宁辽阳)太守公孙渊与吴通好,遂不听散骑常侍蒋济劝阻,使汝南太守田豫督青州诸军自海道,幽州刺史王雄自陆道,共讨公孙渊。屡攻不克,诏令罢军。

232年公孙渊称藩于吴

吴嘉禾元年(232)十月,辽东(今辽宁辽阳)太守公孙渊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孙综向孙权奉表称臣,并献貂、马。权大悦。次年正月,为之大赦。三月,遣渊使舒、综还。权不顾群臣谏阻,使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中使秦旦等领兵万人,送金宝珍货、九锡备物,从海道入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

232年曹植卒

魏太和六年(232)十一月二十八日(庚寅),陈王曹植卒,年四十一岁。曹(192—232),字子建,谯(今安徽亳县)人。曹操第四子,魏文帝曹丕同母弟。植少有文才,十余岁能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下笔成章,应声而对。性简易,不治威仪,舆马服饰不尚华丽,深受曹操宠爱,以为诸子中最可定大事者,每欲立之为太子。然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而曹丕“御之有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为之说”,曹操遂立丕为太子,并杀植之羽翼杨修等。汉建安二十四年(219),曹仁被关羽所围,操以植为南中郎将,行征虏将军,欲救曹仁。召之有所敕戒,植酒醉不能受命,于是悔而罢之。曹丕即王位,诛植党羽丁仪、丁翼。遣植等诸侯就国。丕称帝后,曹植一再被贬爵徙封,备受迫害,明帝曹睿即位,曹植多次上疏求自试,希翼一用,终因受猜忌而不能得。名虽藩王,无异囚徒,终日“汲汲无欢”,“常自愤怨”,忧郁而死。卒后谥思,故史称陈思王。曹植是建安文学中最负盛名的作家,以诗歌成就最高。现存诗八十余首,散文、辞赋四十多篇。曹植的诗作品以汉建安二十五年(220)曹操之死为界,分前后两期。前期诗作多数是吐露自己的志趣与抱负之作,向往建功立业。如《白马篇》。后期诗作内容更为丰富,感情更为深沉,艺术上也更为成熟,如《野田黄雀行》、《泰山梁甫吟》、《七哀诗》、《杂诗六首》、《赠白马王彪》等都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对五言诗的发展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曹植的散文和辞赋也不乏佳作,如《与杨德祖书》、《与吴季重书》、《求自试表》、《求通亲亲表》和《洛神赋》等。曹植诗文原有集三十卷,已散失,今有辑本。

232年文化纪事

傅巽卒

傅巽(?——233),字公悌,北地泥阳(今陕西耀县东南)人。三国魏文学家。初为尚书郎,后客荆州,为刘表东曹掾。曹操攻荆州,巽劝刘琮降,赐爵关内侯,曹操受九赐,巽等上《劝进表》,后为散骑常侍。曹丕即魏王位,巽等上表劝即帝位。丕称帝,巽任侍中尚书。魏太和(227——233)中卒。原有集二卷,已佚。现存《笔铭》及残篇《槐树赋》、《蚊赋》等。

夏侯惠赐爵魏关内侯

夏侯惠,字稚权,沛国谯(今安徽亳县)人。夏侯渊之子。魏太和(227—233)中,赐爵关内侯。惠幼以才学见称,曾任散骑黄门侍郎,迁燕相、乐安(今山东博兴西南)太守。年三十七卒。善为奏议,原有集二卷,已佚。现存《荐刘劭表》、《景福殿赋》,文辞畅达。

魏以左延年为协律中郎将

左延年,魏音乐家、文学家。汉建安(196——220)时已从事音乐活动。魏黄初(220—226)中,以能创新曲得宠,多改旧曲。魏太和(227——233)中,为协律中郎将。延年精于音律,善为郑声。诗作存乐府《从军行》残篇和《秦女休行》。后者注重文学技巧和被诸管弦,便于传唱,具有民歌性质。

232年杂逸纪事

232年吴使至辽东求马

吴嘉禾元年、魏太和六年(232)三月,孙权遣将军周贺、校尉裴潜航海至辽东(今辽宁辽阳),向公孙渊求马。九月还。魏将田豫以岁晚风急,吴使必畏漂浪,当至成山(伉山东成山角)。遂以兵屯据成山。遇风,周贺等果至。田豫勒兵击贺等,斩之。

232年曹洪卒

曹洪(?——232),字子廉,谯(今安徽亳县)人。曹操堂弟。东汉末,从曹操起兵。操为董卓部将徐荣所败,失马,洪将己马与操,共奔谯。洪将家兵千余人,合所募精兵数千人会操,操军复振。后从征张邈、吕布,以前后功拜鹰扬校尉,迁扬武中郎将。汉帝都许,拜洪谏议大夫。从征刘表,因功拜历锋将军、封国明亭侯,迁都护将军。曹丕即位,为卫将军,迁骠骑将军,封野王侯,徙封都阳侯。洪家富而性吝啬。曹丕为太子时,尝从洪借绢百匹,洪不与,丕怀恨。以洪舍客犯法,收洪,下狱当死。群臣并救,不得。卞太后怒,责丕“梁、沛之间,非子廉无有今日”,并谓郭后:“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束帝废后矣。”于是郭后涕泣屡请,诏乃释之。免官,削爵土,没入财产。太后又言,乃还。明帝曹睿即位,拜曹洪后将军,更封乐城侯,复拜骠骑将军。卒谥恭侯。

232年魏以仓慈为敦煌太守

仓慈字孝仁,淮南(今安徽寿县)人。初为郡吏,汉建安(196—220)中,曹操于淮南屯田,以慈为绥集都尉。魏黄初(220—226)末,为长安(今陕西西安西北)令。魏太和(227——233)中迁敦煌(今甘肃敦煌)太守。时敦煌因远在西陲,丧乱隔绝,大姓称雄,无太守已二十年。慈至,抑挫豪强,抚恤贫弱;大族田地有余,而小民无立锥之地,慈皆随口割赋,稍稍使毕其本值;狱讼凡不足死者,但鞭杖而已,一岁死刑曾不满十人。往日西域杂胡来贸易,豪强大族欺诈侮易,胡常怨望。慈到,胡凡欲去洛阳(今属河南)者,为封过所文书;欲到敦煌即还者,官府与之平价交市,使吏民护送。由是汉胡均称其德。为太守数年卒官。吏民悲感如丧亲戚,为之画像。及西域诸胡闻仓慈卒,悉共会于魏戊己校尉及长史治下发丧,有以刀割面,以血明其诚者。

232年《资治通鉴》记载

烈祖明皇帝中之上太和六年(壬子,公元二三二年)
  春,正月,吴主少子建昌侯虑卒。太子登自武昌入省吴主,因自陈久离定省,子道有阙;又陈陆逊忠勤,无所顾忧。乃留建业。
  二月,诏改封诸侯王,皆以郡为国。
  帝爱女淑卒,帝痛之甚,追谥平原懿公主,立庙洛阳,葬于南陵。取甄后从孙黄与之合葬,追封黄为列侯,为之置后,袭爵。帝欲自临送葬,又欲幸许。司空陈群谏曰:“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以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往视陵,亲临祖载!愿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此万国之至望也。又闻车驾欲幸许昌,二宫上下,皆悉俱东,举朝大小,莫不惊怪。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以便移殿舍,或不知何故。臣以为吉凶有命,祸福由人,移走求安,则亦无益。若必当移避,缮治金墉城西宫及孟津别宫,皆可权时分止,何为举宫暴露野次!公私烦费,不可计量。且吉士贤人,犹不妄徙其家,以宁乡邑,使无恐惧之心,况乃帝王万国之主,行止动静,岂可轻脱哉!”少府杨阜曰:“文皇帝、武宣皇后崩,陛下皆不送葬,所以重社稷,备不虞也;何至孩抱之赤子而送葬也哉!”帝皆不听。三月,癸酉,行东巡。
  吴主遣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乘海之辽东,从公孙渊求马。初,虞翻性疏直,数有酒失,又好抵忤人,多见谤毁。吴主尝与张昭论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语神仙,世岂有仙人也!”吴主积怒非一,遂徙翻交州。及周贺等之辽东,翻闻之,以为五溪宜讨,辽东绝远,听使来属,尚不足取,今去人财以求马,既非国利,又恐无获。欲谏不敢,作表以示吕岱,岱不报。为爱憎所白,复徙苍梧猛陵。
  夏,四月,壬寅,帝如许昌。
  五月,皇子殷卒。
  秋,七月,以卫尉董昭为司徒。
  九月,帝行如摩陂,治许昌宫,起景福、承光殿。
  公孙渊阴怀贰心,数与吴通。帝使汝南太守田豫督青州诸军自海道,幽州刺史王雄自陆道讨之。散骑常侍蒋济谏曰:“凡非相吞之国,不侵叛之臣,不宜轻伐。伐之而不能制,是驱使为贼也。故曰:‘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己。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质,岁选计、孝,不乏职贡,议者先之。正使一举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国,得其财不足为富;倘不如意,是为结怨失信也。”帝不听。豫等往,皆无功,诏令罢军。豫以吴使周贺等垂还,岁晚风急,必畏漂浪,东道无岸,当赴成山,成山无藏船之处,遂辄以兵屯据成山。贺等还至成山,遇风,豫勒兵击贺等,斩之。吴主闻之,始思虞翻之言,乃召翻于交州。会翻已卒,以其丧还。
  十一月,庚寅,陈思王植卒。
  十二月,帝还许昌宫。
  侍中刘晔为帝所亲重。帝将伐蜀,朝臣内外皆曰不可。晔入与帝议,则曰可伐;出与朝臣言,则曰不可。晔有胆智,言之皆有形。中领军杨暨,帝之亲臣,又重晔,执不可伐之议最坚,每从内出,辄过晔,晔讲不可之意。后暨与帝论伐蜀事,暨切谏,帝曰:“卿书生,焉知兵事!”暨谢曰:“臣言诚不足采,侍中刘晔,先帝谋臣,常曰蜀不可伐。”帝曰:“晔与吾言蜀可伐。”暨曰:“晔可召质也。”诏召晔至,帝问晔,终不言。后独见,晔责帝曰:“伐国,大谋也,臣得与闻大谋,常恐眯梦漏泄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诡道也,军事未发,不厌其密。陛下显然露之,臣恐敌国已闻之矣。”于是帝谢之。晔见出,责暨曰:“夫钓者中大鱼,则纵而随之,须可制而后牵,则无不得也。人主之威,岂徒大鱼而已!子诚直臣,然计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暨亦谢之。或谓帝曰:“晔不尽忠,善伺上意所趋而合之。陛下试与晔言,皆反意而问之,若皆与所问反者,是晔常与圣意合也。每问皆同者,晔之情必无所复逃矣。”帝如言以验之,果得其情,从此疏焉。晔遂发狂,出为大鸿胪,以忧死。
  《傅子》曰:巧诈不如拙诚,信矣!以晔之明智权计,若居之以德义,行之以忠信,古之上贤,何以加诸!独任才智,不敦诚悫,内失君心,外困于俗,卒以自危,岂不惜哉!
  晔尝谮尚书令陈矫专权,矫惧,以告其子骞。骞曰:“主上明圣,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过不作公耳。”后数日,帝意果解。
  尚书郎乐安廉昭以才能得幸,昭好抉擿群臣细过以求媚于上。黄门侍郎杜恕上疏曰:“伏见廉昭奏左丞曹璠以罚当关不依诏,坐判问。又云:‘诸当坐者别奏。’尚书令陈矫自奏不敢辞罚,亦不敢陈理,志意恳恻。臣窃愍然为朝廷惜之!古之帝王所以能辅世长民者,莫不远得百姓之欢心,近尽群臣之智力。今陛下忧劳万机,或亲灯火,而庶事不康,刑禁日弛。原其所由,非独臣不尽忠,亦主不能使也。百里奚愚于虞而智于秦,豫让苟容中行而著节智伯,斯则古人之明验矣。若陛下以为今世无良才,朝廷乏贤佐,岂可追望稷、契之遐踪,坐待来世之俊乂乎!今之所谓贤者,尽有大官而享厚禄矣,然而奉上之节未立,向公之心不一者,委任之责不专,而俗多忌讳故也。臣以为忠臣不必亲,亲臣不必忠。今有疏者毁人而陛下疑其私报所憎,誉人而陛下疑其私爱所亲,左右或因之以进憎爱之说,遂使疏者不敢毁誉,以至政事损益,亦皆有嫌。陛下当思所以阐广朝臣之心,笃厉有道之节,使之自同古人,垂名竹帛,反使如廉昭者扰乱其间,臣惧大臣将遂容身保位,坐观得失,为来世戒也。昔周公戒鲁侯曰:‘无使大臣怨乎不以。’言不贤则不可为大臣,为大臣则不可不用也。《书》数舜之功,称去四凶,不言有罪无问大小则去也。今者朝臣不自以为不能,以陛下为不任也;不自以为不知,以陛下为不问也。陛下何不遵周公之所以用,大舜之所以去,使侍中、尚书坐则侍帷幄,行则从华辇,亲对诏问,各陈所有,则群臣之行皆可得而知,患能者进,闇劣者退,谁敢依违而不自尽。以陛下之圣明,亲与群臣论议政事,使群臣人得自尽,贤愚能否,在陛下之所用。以此治事,何事不办;以此建功,何功不成!每有军事,诏书常曰:‘谁当忧此者邪?吾当自忧耳。’近诏又曰:‘忧公忘私者必不然,但先公后私即自办也。’伏读明诏,乃知圣思究尽下情,然亦怪陛下不治其本而忧其末也。人之能否,实有本性,虽臣亦以为朝臣不尽称职也。明主之用人也,使能者不能遗其力,而不能者不得处非其任。选举非其人,未必为有罪也;举朝共容非其人,乃为怪耳。陛下知其不尽力也而代之忧其职,知其不能也而教之治其事,岂徒主劳而臣逸哉,虽圣贤并世,终不能以此为治也!陛下又患台阁禁令之不密,人事请属之不绝,作迎客出入之制,以恶吏守寺门,斯实未得为禁之本也。昔汉安帝时,少府窦嘉辟廷尉郭躬无罪之兄子,犹见举奏,章劾纷纷;近司隶校尉孔羡辟大将军狂悖之弟,而有司嘿尔,望风希指,甚于受属。选举不以实者也。嘉有亲戚之宠,躬非社稷重臣,犹尚如此;以今况古,陛下自不督必行之罚以绝阿党之原耳。出入之制,与恶吏守门,非治世之具也。使臣之言少蒙察纳,何患于奸不削灭,而养若廉昭等乎!夫纠擿奸宄,忠事也;然而世憎小人行之者,以其不顾道理而苟求容进也。若陛下不复考其终始,必以违众迕世为奉公,密行白人为尽节,焉有通人大才而更不能为此邪?诚顾道理而弗为耳。使天下皆背道而趋利,则人主之所最病者也,陛下将何乐焉!”恕,畿之子也。
  帝尝卒至尚书门,陈矫跪问帝曰:“陛下欲何之?”帝曰:“欲案行文书耳。”矫曰:“此自臣职分,非陛下所宜临也。若臣不称其职,则请就黜退,陛下宜还。”帝惭,回车而反。帝尝问矫:“司马公忠贞,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之望也,社稷则未知也。”
  吴陆逊引兵向庐江,论者以为宜速救之。满宠曰:“庐江虽小,将劲兵精,守则经过。又,贼舍船二百里来,后尾空绝,不来尚欲诱致,今宜听其遂进。但恐走不可及耳。”乃整军趋杨宜口,吴人闻之,夜遁。是时,吴人岁有来计。满宠上疏曰:“合肥城南临江湖,北远寿春,贼攻围之,得据水为势;官兵救之,当先破贼大辈,然后围乃得解。贼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难,宜移城内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险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为引贼平地而掎其归路,于计为便。”护军将军蒋济议以为:“既示天下以弱,且望贼烟火而坏城,此为未攻而自拔;一至于此,劫略无限,必淮北为守。”帝未许。宠重表曰:“孙子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骄之以利,示之以慑,’此为形实不必相应也。又曰:‘善动敌者形之。’今贼未至而移城却内,所谓形而诱之也。引贼远水,择利而动,举得于外,而福生于内矣!”尚书赵咨以宠策为长,诏遂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