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灭后二百多年,在印度史上最著名的阿育王统治时期,由于国王虔诚信仰佛教,因此便有许多非佛教徒,为了分享这些布施而来参加僧团,其行为放逸,则与佛教的教义相反。结果使那些行为纯洁而真正信奉佛教的比丘,不愿与这些行为不正的人为伍。

据说在华氏城的王室寺院中,有七年没有举行过‘布萨’和‘自恣’等宗教仪式。阿育王闻知此事,大为震惊,便邀请目犍连子帝须长老来首都华氏城,帮助净化了僧团,并召集一千位长老,举行第三次结集,会诵出比较完整的经律论主要成分。据说今日存在的上座部巴利语三藏,就是这次大会最后编定的。

阿育王时期的佛教发展历程

这次大会,还曾作出另一项重要的决议,派遣传教师到世界各国去传播佛教。这些传教团,都由一位著名传教师及另外四位长老组成,不但可以传播佛法,还可以建立新的比丘僧团。被派往僧诃罗(今斯里兰卡)的使团,是由阿育王的儿子摩哂陀率领四位长老和一位沙弥,在提婆南毗耶·帝沙统治时期(公元前250~前210)到达该国的。

他们传教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在不长的时间内,就使国王以及大臣和人民信仰佛教,建立了比丘僧团,创建塔寺,如著名的大寺等。以后,摩哂陀的妹妹僧伽密多也被派去斯里兰卡,建立了比丘尼僧团,并从佛陀伽耶佛陀坐在树下成道的那株菩提树上折下一枝幼苗带去栽在大寺园内,至今尚存,被视为国宝之一。从此开始,斯里兰卡才有佛教。

摩哂陀传入斯里兰卡的三藏经典,属于分别说系的上座部,但当时仍以传统的记诵方法流传。因为国内有时也发生内乱,使教团中的长老体会到,只依赖某些人用不可靠的生命对记诵的方法来保存经典,是一件冒险的事。

由于这种考虑,使长老们于公元前一世纪,伐多伽摩尼·阿巴耶王时(公元前101~前77),在斯里兰卡中部马特列地区的阿卢寺,举行一次重要的结集,由罗揭多主持,五百长老参加,诵出上座部的三藏和义疏,并决定把一向口口相传的三藏经典第一次用巴利文字写在贝叶上保存。

这对后来上座部佛教长期流传有着决定性的作用。斯里兰卡的史学家评说:‘保存印度早已失传的巴利文上座部圣典,是僧诃罗民族对人类文化遗产最伟大的贡献。’(《锡兰简明史》)上座部的史书中认为这是第四次结集。北传佛教记载,约在一世纪,迦腻色迦王时,在迦湿弥罗第四次结集,但南传佛教史书无记载。

佛教传入斯里兰卡之后,建立了僧团,国王把自己的王家公园布施给比丘,改建成著名的大寺,为比丘僧团的中心。在家佛教信徒,皈依佛法僧三宝,遵守五戒,礼拜佛塔和菩提树以表示恭敬佛陀,大约在一世纪时,才开始以佛像作为礼拜的对象。

直至公元前一世纪,比丘僧团都是承认大寺的权威。到了伐多伽摩尼·阿巴耶修建了一座宏大的无畏山寺,献给大寺中的摩诃帝须,他便带领五百徒众脱离大寺去无畏山另立一派。这样,斯里兰卡的佛教史上便第一次分裂为大寺与无畏山两大派。(中略)到了摩诃舍那王建成只陀林寺,献给此派的古哄帝须,他们便以该寺为中心而被称为只陀林派。

这样,斯里兰卡的僧团便分成了三派。僧团虽分为三,但都是属于上座部,他们主要的巴利文三藏经典是相同的。然而无畏山和只陀林寺的长老们都各自著有解释经典的注疏,对于经典某些章节的解释,则与大寺僧人所作的注疏有些不同。后来,这些注疏的原作都不存在了,唯有大寺派的思想体系继续流传至今,这和觉音有着密切联系。

觉音是南传上座部巴利语系佛教的一位杰出的著述家,约为五世纪前半时人,出生于北印度佛陀伽耶附近的婆罗门族,在佛陀伽耶一座僧诃罗人建造的寺院出家,于摩诃那摩王时(410~432)去僧诃罗首都阿努拉达补拉,住在大寺,专研巴利三藏和僧诃罗文的注疏,并用巴利文著述了很多书。

原来古代僧伽罗僧人,曾用僧伽罗文写了不少注疏,因为其他上座部佛教流行的国家不懂僧伽罗文,所以这些注疏——主要是大寺的作品,‘都被伟大的注释家觉音以律藏和经藏中各种典籍的注疏形式译成了巴利文(《锡兰简明史》)。觉音依据大寺派的传统思想理论,对巴利三藏圣典都写了重要的注释,并写了一部著名的《清净道论》,系统地论述三藏和义疏的精要。他对南传上座部佛教的长期流传是有很大影响的。

上座部佛教在斯里兰卡盛行之后,同泰国和缅甸等盛行上座部佛教的国家有着密切的联系,教徒之间,互相往来,相互学习,相互补救。在斯里兰卡的佛教兴盛时期,把大寺派上座部的学说传播到泰国、缅甸去,到了佛教衰落时期,又从泰国及缅甸把上座部佛教传回来。例如:1361年,锡兰僧王被当时的暹罗国王邀请前往其国建立僧团,他所成立的僧诃罗僧团于以后约二百年中,在暹罗起了非常重大的作用。

1425年,有缅甸、暹罗和柬埔寨比丘前来锡兰,学习经教,在迦罗利耶重新受戒。他们回国后,分别在本国仿照锡兰僧团的形式,建立宗教组织。1476年,有一宗教使团从勃固来访锡兰,并有若干缅甸僧人在迦罗利耶受戒。他们回国以后,也建立了名叫僧诃罗僧团的宗教组织(见《锡兰简明史》)。

在十一世纪和十二世纪,斯里兰卡经常遭到外国侵略,佛教也跟着衰弱下去,十一世纪末,曾遣使缅甸,请缅甸僧人去锡兰传戒,重新建立僧团。到十八世纪时,锡兰佛教的宗教形式已等于全部灭亡,塔寺尽成丘墟,连一位正式的比丘都没有了,经典也没有了,这是锡兰佛教史上最凄凉的时期!

直至1750年,才遣使暹罗请求派比丘来锡兰传戒,获得暹罗国王的同情,派遣以优波离为首的十名比丘佛教使节团,并抄写了许多上座部的经典,于1753年到达锡兰,当时便有以萨拉能格拉为首的数百人从暹罗僧人受比丘戒,数年之后,便有比丘三千余人。

从此重建僧团,重修塔寺,佛教文化又渐渐地在山区里重兴起来,同时这也是斯里兰卡暹罗派僧团的开始。1802年,摩诃格罗瓦·匿纳唯曼罗帝须又从缅甸传入比丘僧团,名为阿曼罗波罗派。1865年,阿般格诃梵多·即陀沙婆再从缅甸传来比丘僧团,名为蓝曼匿派。斯里兰卡虽有三大派僧团,但他们的根本教理并无差别,都是南传上座部佛教。泰国和缅甸等国的僧团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