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在巴西罗赖马州,一名孕妇艰难地生产。医生告诉她,她肚子里是一对双胞胎,这个消息让她和丈夫高兴了好久。但等胎儿们双双落地时,所有人都傻眼了……为什么他们的脑袋连在一起?!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连体婴儿不算特别少见,每60000个新生儿中就有一个是连体双胞胎。这种情况发生在同卵双生上,受精卵裂变时由于种种原因,裂得不够均匀,导致两个胚胎之间没有完全独立。新闻里,我们经常能看到腹部、胸部相连的双胞胎,而罗赖马州的双胞胎是头颅相连,属于特别罕见、特别严重的一种。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根据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的数据,头颅相连的双胞胎仅占活产儿的250万分之一,只有30%的双胞胎能在出生第一个月后活下来。这对头部相连的小可怜,取名叫贝尔纳多·利马(Bernardo Lima)和阿瑟·利马(Arthur Lima)。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他们的父母快把眼泪流干了,但两人没有放弃。他们到处寻医问药,在2020年来到里约的保罗尼迈耶国家脑科研究所,在儿科主任加布里埃尔·穆法雷吉(Gabriel Mufarrej)的带领下开始治疗。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医生们发现小贝尔纳多和小阿瑟没有共享脑组织,这是个好消息。

麻烦的是,有一条重要的静脉连接两人的大脑,如果贸然切断,孩子们很可能死亡。他们犹豫了两年多,不知道如何下手,这期间,孩子们被细心照料着,身体还算健康,只是头部的连接更紧密了。不能继续拖了。今年年初,穆法雷吉医生向国际医学界求助,他最后联络到这个领域的顶尖人物,英国医生诺尔·吉拉尼(Noor Jeelani)。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吉拉尼是大奥蒙德街儿童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靠着精湛的医技,他被《泰晤士报》评为英国前100名的外科医生和儿科医生。他最著名的四场手术都和颅骨双胞胎有关。第一场是2011年,他将11个月大的苏丹女婴分开。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这对女婴共用重要的动脉和脑神经,其中妹妹为姐姐的一半大脑供血,两人的血液之后又留回她自己的心脏。任何由手术引起的血压下降,都可能造成严重的脑神经损伤。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但靠着精细的操作,女孩们成功分离,术后健康状况良好。吉拉尼一举创造了医学奇迹,之后几年,他和他的团队完善了这套手术方法,并把它提供给全球医学者学习。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第二场是2018年,巴基斯坦一对连体女婴的父母找吉拉尼帮忙。两个女孩也是头骨和血管连在一起,吉拉尼用3D打印技术仿制女孩们的头颅,在模型上练习手术。

在实操的手术中,一个女孩出现中风,所幸没有大碍。最后,吉拉尼用她们的骨头造成新的头骨,完成了分离,母亲和外公抱着她们美美地回去了。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在那之后,吉拉尼建了一个公益组织,Gemini Untwined,专门帮助全球的连体双胞胎做手术和筹款。2020年,他们遇到一对需要帮助的土耳其男孩。这两个男孩不到两岁,性格活泼可爱,但因为头部相连,整天只能趴在地上玩耍。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早在怀孕阶段,父母就知道他们不太正常,但舍不得流产,因为这是神赐予的礼物。在土耳其总统夫人的帮助下,他们找到Gemini Untwined和吉拉尼,后者帮他们做了三次手术。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分离就完成了。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第四场手术,是去年的一对以色列女婴。为了方便患者和家属,吉拉尼带着团队去以色列当地做手术,在12个小时的手术后,这对12个月大的双胞胎女婴分开了。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当吉拉尼接到来自巴西的求助时,他很快同意给他们做手术。小贝尔纳多和小阿瑟的情况很复杂,吉拉尼设计了一整套马拉松式的手术流程。他先指导巴西脑科研究所的医生们做了6次小手术,这是给最终的分离手术做准备。接着,他训练巴西医生和自己的英国团队一起合作。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这场手术预计需要100名医护人员,两边的人加在一起才够。但医生们相隔很远,彼此都很忙碌,凑在一起练习非常困难。于是,吉拉尼又一次想到用高科技,也就是VR技术。他把双胞胎的大脑数据扫描进电脑,然后让所有人戴上VR头盔,进入自己创建的“虚拟手术室”。

这个“手术室”里,有双胞胎的大脑模型,也有手术刀、麻醉药等工具。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该有的细节全都有,看上去也挺逼真。吉拉尼指挥两国的医生协作完成虚拟手术,这是为现实中的手术做练习。“在你让孩子们面临危险前,先对着模型做手术真是太棒了。” 吉拉尼告诉媒体,“你可以想象,我们这些外科医生安心了很多。”当然,虚拟手术也是很困难的。“从某种角度讲,这些手术操作可以说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困难的。而在虚拟现实里完成如此困难的手术,简直就像人类登陆火星。”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练习了几个月后,两国的医生们达成默契,现实中的手术可以开始了。之前的小手术中,大量血管已经被分开,一张塑料片插入男孩的脑中间,让他们的大脑内部分离。靠着组织扩张器,两个大脑都凸出来一部分,这是为了取得更多头皮,在术后能把头骨遮住。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一切准备就绪,前几天,所有人赶到了巴西,

小贝尔纳多和小阿瑟被推入手术室。吉拉尼和穆法雷吉给大家打气,拿着脑部模型做最后的分析。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灯光亮起,医生们切开男孩们的头皮和头骨,小心翼翼地重组他们的血管、神经和软组织。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这场手术持续了27个小时,全程有近100名医护人员工作,终于,小贝尔纳多和小阿瑟成功分开了!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吉拉尼快累趴了,他说自己只休息了4次,每次15分钟用来喝水和吃东西,感觉身体快崩溃了。但回报是值得的,成功分离后,孩子的家人们欣喜若狂,激动地抱在一起哭。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医护人员也紧紧相拥,庆贺手术的胜利。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对这场手术,吉拉尼原本挺担心的,因为之前有场手术试图把他们分开,但没与成功,导致男孩们的大脑里有疤痕组织,会让手术变得更加危险。还好,手术中没有出现意外,但手术结束后,男孩们出现危险的高血压和高心率,把他们吓坏了。让人感动的是,当男孩们重新躺在一起,牵着对方的手时,数据又恢复了正常。

巴西头颅相连的双胞胎成功分离为此医生们戴着VR头盔练了几个月

现在,这对双胞胎在医院里恢复得很好,他们之后会接受6个月的康复治疗。虽然出生时很不幸,但周围的人们给了很多爱和帮助,希望孩子们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