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死后,梓宫被运到成都,葬于南郊惠陵。初建时规模不大,仅供祭礼。惠陵的建筑布局,由南向北依次是照壁、栅栏门、墓道、寝殿、墓冢等。然而,有人不相信刘备葬在四川,怀疑他葬在死的地方,即奉节白帝城。

刘备陵墓之谜

刘备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从一贩履织席的小商人,成为雄踞一方之主,与曹操、孙权并争天下。与魏、吴相比,刘备的蜀国基业较小,但靠着他百折不挠的精神,散而复聚,屡败屡起。赤壁大战后,在诸葛亮的辅佐下,驻军荆州,并乘势占领了今湖南、湖北的大部分地区。

221年,刘备在成都称帝,国称蜀汉。刘备称帝的第二年,为夺回荆州和报关羽被杀之仇,兴兵伐吴。彝陵一战大败,退守白帝城,忧愤成疾,223年病逝于白帝城永安宫,享年63岁。通常认为,刘备死后,梓宫运回成都,葬于南郊惠陵。按汉代陵寝规制,因陵建庙。初建时规模不大,仅供祭祀。以后,诸葛亮的武侯祠建在惠陵西南,与庙宇并立。

不过一些人不相信刘备葬在了惠陵,其理由是,古代帝王陵在盗墓者眼里都是聚宝盆,想尽一切办法要盗掘,但刘备墓却从来投有人盗挖过。从现有的文字记录来看,的确没有惠陵被盗的记载。清人《坚瓠集》说到嘉靖年间,有盗墓者挖穿了刘备墓,几个人从洞口爬了进去,见里面有两个人在张灯对棋,边上有侍卫十数人。

盗墓贼吓得不敢动弹,一再对他们说对不起。下棋的两人中有一位对盗墓贼说:“你们想喝一杯吗?”于是盗墓贼每人喝了一杯,并且向下棋者讨了几条玉带,下棋者让盗墓贼赶快出去。盗墓贼爬出墓穴,嘴巴上面已是漆黑一片,一看带出来的玉带竟变成了一条大蛇,再看墓穴像没挖过一样,不见原来钻进去的洞口了。这个故事讲述盗陵者得到了惩罚,也让今人知道了惠陵从来没有被盗过。

中国古代帝王墓中金银财宝无数,盗墓者是不会对刘备有什么特殊感情的,惠陵究竟是什么原因被盗墓者放过了?从宋朝以后,人们怀疑不断,于是有人提出,惠陵大概不是刘备真正的葬地,有可能只是个衣冠冢。这种推测可信吗?

一些人认为,刘备墓大概在他病死的白帝城,自宋元以后这种观点不断有人提出,著名史学家郭沫若有一次路过奉节时也说刘备的墓在奉节,不在成都。近年来,这种观点也得到了一些学者的认同,并且更加系统地加以论证。有人认为,诸葛亮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是不可能把刘备葬在成都的。

有位叫陈剑的学者认为,刘备的确是葬在奉节,主要理由有三条。一、刘备死于章武三年(223)四月十四日,奉节四月份后天气很热,尸体很容易腐烂发臭。如果要将刘备从奉节运到成都,其间相隔千里之遥,在当时是很难做到的。二、宋元以来的文献中记载,刘备的甘皇后葬于奉节。

《三国志》说甘皇后是与刘备合葬的,既然她没有葬在惠陵而是葬在奉节,那么刘备也是葬在奉节的。三、历史上有很多传说刘备葬在奉节,而近年来奉节城里出现了多处人工隧道口,特别像墓道,而且其走向指向原府署,即今县人民政府大院。考古人员曾使用超声波进行探测,发现大院所在地底深处确实埋藏着两个18至15米长,高5米的地下建筑,有关专家指出,很可能是刘备和甘夫人的真正墓葬。

这种观点提出后,遭到了很多人的反驳。一些学者认为,刘备葬于惠陵史志言之确凿。而且尸体四月是不会腐烂的,因为我国早就发明了尸体防腐术。甘皇后死后,先是葬在南郡,后迁葬于蜀。刘备死后,两人是合葬于惠陵的。刘备虽死于奉节白帝城,但确实运回成都安葬。这件事陈寿的《三国志》记载甚明,陈寿生长在蜀地,曾在蜀国为官,他不可能将国君的墓地记错的。一些史学工作者认为,秦始皇比刘备早死400多年,仍不顾路遥还葬咸陽,到刘备时,防腐技术大有发展,怎么可能不运尸回成都呢?

王联润认为,刘备死后,梓宫马上自永安运到成都,《三国志》记得很清楚,是八月葬惠陵。由于陆路不通,灵柩是沿长江水路从白帝城溯水至宜宾,宜宾溯水沿岷江至成都府南河,全长约900公里。灵柩经过20余天的水路运程,加上防腐剂,各州县负责换人不换船,轻舟溯行,昼夜兼程,遗体当不致腐烂。甘皇后在刘备任荆州牧时去世,葬于南郡(今湖北江陵)。后由诸葛亮提议迁葬成都,但灵柩未至而刘备去世了。

诸葛亮就这件事说:“会大行皇帝崩,今皇思夫人神柩已到,又梓宫在道,园陵将成,安厝有期。”这里说甘夫人的灵柩运回到了成都,而刘备的灵柩还在运输途中,陵墓的基础建设即将完成。从史料来看,当时合葬事宜向全国上下公开宣布,关于刘备的丧葬并不神秘,举国上下都知道。

后来合葬的还有一位吴氏穆皇后,死于延熙八年(245),这时刘备已去世22个年头了。史书载:“后薨,合葬惠陵。”史料证实,刘备葬在成都,而且还有两位皇后陪葬于一穴。刘备陵墓在成都是不争的史实,元末明初罗贯中也对此深信不疑,他在《三国演义》第八十五回中描述了刘备灵柩运回成都并下葬在惠陵的情景。

1994年,有学者提出刘备墓不在成都,也不在白帝城,而在成都市以南65公里处的彭山县牧马乡莲花村。这种说法一下子在报刊上流传开来,影响很大。2001年5月,四川的许多报纸再次连续报道,仍称刘备墓在莲花村。

彭山县位于川西南平原南端,发现的古墓呈圆锥形墓冢,高约100~300米,直径500--600米,顶部呈铁锅扣形状,比秦始皇陵还要高大许多。山坡周围有五座山峰,将锥形的山顶花蕊似地包围其中,恰似一朵莲花。当地有民谣传称:“要找刘备坡,新津出东门,进山三十里,就是刘备坟。”百姓所指正好在古墓的位置上。

另一些学者认为,彭山墓根本不是刘备的,诸葛亮与刘备感情深厚,有知遇之恩,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将刘备的神柩抛在荒凉的边地,也不会让他到彭山去与彭祖争位的。诸葛亮为了证明蜀汉的正统地位,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把先帝的神柩运回成都,进行公开安葬的。

有人认为,陈寿的《三国志》记载也许是可信的,但他毕竟不是与刘备、诸葛亮同时代的人,实际情况是否就是这样的还很难说。帝王的墓从来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即便是同时代的人也不一定搞得清楚,所以有关刘备墓的传说也是很正常的。

刘备是否葬于惠陵?史学家们的争论是正常的,但我们更希望他们有一个统一的答案。“汉家抔土尚巍然,庙貌今犹壮蜀川”,也许成都惠陵真是刘备的最后归宿。